曾看過一段話:童年經(jīng)歷的溫馨與甜蜜,將在此后一生成為靈感的源泉。
當(dāng)然,這說的是那些作家或者文藝工作者。但童年記憶,老宅時光,也是我們每個人一生中永遠(yuǎn)抹不掉的影像。
我的老宅是三間黑瓦房老屋,屋里是土坯墻,很黑。推開門,邁兩步就是土炕。兒時記憶中那炕很高,總是墊一塊大石頭,才能爬上去。緊挨著炕的左側(cè)是個大炤火,冬天在家燒柴做飯同事,也能把炕燒得熱騰騰,但也因為煙熏火燎,整個房頂和墻都熏得黑黑的。家具是屋正中的一張老式桌子和一個放衣服的大蓋蓋箱子,再有就是幾個放糧食的大缸。這是我童年記憶中的老宅。
在十幾米的小長院中,有棵又粗又高的梧桐樹,院的左側(cè)是一間做飯的小石頭房,記得里面總是擺著燒不完的柴火。
記憶里僅存的一個關(guān)于父親的片段,就是他站在炤火前,高大的背影,用勺子為我炒雞蛋,那雞蛋炒得金黃金黃的,很是可口。當(dāng)時的我并不知這個畫面會印在腦海一輩子,更不知道這將成為我多年來思念父親的觸發(fā)點。
大門口有一棵又粗又高的大榆樹,樹前擺著一個大長石凳,夏天趴在上面吃飯?zhí)貏e涼快。在轉(zhuǎn)右角還有一塊更大的石板,那是我和伙伴們玩耍的地方。放學(xué)后,我們常常趴在上面寫作業(yè)。
記憶中,父親很會講故事,比我大的伙伴都喜歡坐在石板上聽父親講故事。父親總是津津有味,樂此不疲地給他們講,他們也總是開心地聽著,聽故事也是我們那時候的一項樂趣。前年,娘打電話說老宅頂漏了,找人修了修。每次回娘家,看到緊閉的有點泛白的大木門,生銹的鐵鎖,鎖住了記憶中的人煙味,但永遠(yuǎn)鎖不住我的心。
那間老宅,一石一瓦,一門一墻,是父親的家,也是我的根。 |